凰若尘惯是知道母亲平日里的作为,并没有理会她,当即就跪下来朝着凰明和重重的叩了个头,“父亲,儿子冲撞了父亲是儿子不孝,但九歌姐姐失踪两天在外面受尽了苦楚,这才方一回府,到底做出了什么事就要被关进柴房?
见到儿子这般恳求自己,凰明和的眼中慢慢现出犹疑的神色。
“你……”苏氏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这样和自己作对,气的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
“是啊,父亲,女儿自问并没有做出什么有辱家门的事情。女儿倒是想问问母亲,到底是谁胡言乱语给女儿扣上了如此大不孝的一顶帽子!”
说完凰九歌抬起头来目光冰冷的看着气恼的苏氏,脸上的刀疤把她整个人衬托的阴森可怖。
“姐姐这样看着母亲作甚,伺候姐姐的丫鬟心儿看到姐姐做出的丑事后禀报了母亲后便畏罪自尽了,如果不是姐姐的贴身丫鬟心儿,母亲又如何得知,姐姐这样看着母亲,莫不是在怀疑母亲吗?”
凰若舞不愧是苏氏的女儿,一边哭哭啼啼的一边再次把屎盆子扣了个干净。
“心儿的话未必当真,何况现在心儿已经死了。”
凰九歌边说,边在心里冷笑着,好一个死无对证,凰明和还真是相信你们这对蛇蝎母女!于是又道。
“到底是不是畏罪自尽还不知道,即便真如妹妹所言是畏罪自尽,那畏的到底又是什么罪可不是妹妹或者母亲说了算的。”
听到这句话苏氏再也顾不得其他,激动的瞪大了双眼,指着凰九歌就道,“歌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能逼心儿拿自己的性命去诬陷你不成?”
“够了!”
凰明和本来因为凰九歌的事情在朝中就丢尽了面子,现在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又是满屋子女人的吵嚷,若说凰九歌的事情,他本身也是不相信的,知女莫若父,即便感情不好,也毕竟是跟在他身边长大的,若说其他的还好,在大婚前日跟着野男人跑了这样的事情凰九歌是万万不会做的。
他心里很清楚整件事情十有八九都是苏氏的手笔,对于苏氏,这些年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做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苏氏毕竟是他亲自选的夫人,也与他育有一子一女,更何况这些年的苏家日益壮大,所以许多事情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虽然这回的事情让凰家丢了脸面,但如果凰九歌就这样不回来了他也不愿再追究什么了,面子什么的既然已经没了,他想要的不过也就是一个和字,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有和就够了。
但现在凰九歌回来了,而且还被毁了容,平心而论,这些年来,他对她还是有一丝丝的内疚的。况且苏氏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让凰家丢了脸面的。
想到这里,凰明和抬着眼皮若有所指的看了苏氏一眼,微叹了口气,对着准备拉凰九歌去柴房的下人们挥了挥手打发了出去。
这才轻咳了一声,问道。
“你自己说,你这两天去了什么地方?”
“老爷。”
“先听歌儿说!”
看见凰明和似乎松了口,苏氏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刚说出两个字就被凰明和打断,这下才不甘心的闭了嘴再也不说什么了。
凰九歌没预料到刚回到相府就被抬到桌子上审判,一时之间却不知从何开口。
只旁边的凰若尘似乎怕错过这等机会似的连连用胳膊肘抵着凰九歌小声催促着。
“快说啊,姐姐,父亲问你话呢……”
“我那日好好的在房中,不知为何就昏倒了,醒来的时候不仅浑身是伤,还被毁了容,后来被一名神医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回到府中。”
凰九歌转了转眼珠子,扯了一个最接近事实的谎,自己可不就是那名神医吗?
“神医怎就那么巧遇到你?”凰若舞似是全不相信的样子反问道,也难怪,以她真正的伤势,如果不是私人药房,的确是该命丧黄泉了。
“是啊,是挺巧的。”
凰九歌只得干巴巴的回道,她也很想知道,她怎么就那么巧,穿越到了快死的原主身上。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此时苏氏的眼睛里只有恨意,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除掉这个眼中钉,没想到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看着众人的表情各异,凰九歌微微一笑,她当然知道就凭脸上的伤疤说明不了什么。
“父亲若是不信的话,何妨让府中的大夫们来给女儿看看?”
没一会儿,相府的宋大夫和陈大夫就一同到了前厅。
之所以叫两个大夫,也是因为凰明和实在是不想再在此事上纠缠了,他倒是愿意相信凰九歌的话,至少不用让相府丢了脸。
大夫们都是在府中惯了的,哪里不知道这些,各自给凰九歌诊了脉后,不消一会就齐齐道大小姐的确身受重伤,而且是中了迷药还未完全恢复了的。
“即便……”
眼看着凰九歌就要清白了,苏氏急急的开口正要再泼点脏水,却被凰明和适时打断。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
这下苏氏终于沉默了,凰明和的态度很明显,到了这个时候,谁再质疑凰九歌,就等于是质疑相府的清白,那无疑是和自己过不去了。
“歌儿,你也收拾收拾回你的漪清园去吧。”
一阵沉默后,凰明和撂下这句话迈着步子就离开了前厅,竟是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是啊,相府的面子保住了,她凰九歌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而是凰若尘欣喜的拉着凰九歌的袖子仔细的关心着。
一番折腾后也不早了,相府很快就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
漪清园。
“贵客何必偷偷摸摸的,出来吧!”
凰九歌关上门,随意的伸了伸懒腰,对着虚空道。
身为一个合格的中西医特工,不仅得会治病救人,还必须要有敏锐的身手及感知观察能力,否则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又有什么能力在各种危险关头救治他人,这就是她和医生的差别。
果然,话落,一道颀长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啧啧啧,果然是他要娶的人。”男子优雅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魅惑。
“他?”